在潘小露的強力建議、甚至協助我掛號的積極下,我昨天前往台北榮總看了精神科。
離開醫院工作後已有三年多的時間沒有進入到大型醫院去看診過。三長兩短的看診型態在大醫院還是無法獲得改善;還好小露有先幫我網路掛號,這型態在我這個醫管逃兵看來還是一陣搖頭;不過,×的,還真是令人熟悉的感覺啊!
由於是精神科門診。在偌大、吵雜的批掛櫃檯大廳旁,特意用一道牆隔開,顯得沉靜許多。
我是一位盡責的病患。護士阿姨請我去初診掛號,跟著榮民杯杯一起排隊去寫櫃檯寫初診病歷,我當然馬上去排隊。我隊伍前面是一位年輕的OL、在一群杯杯中顯得亮眼;她手壓著棉花,想必是剛挨一針;穿著高跟鞋、一身套裝,我心裡想著:辛苦了,OL,連生病了都要自己上醫院、打針、排隊、掛號;我真的很幸福!
在門診靜待一陣,二姐潛意識想減輕我的心理壓力,還帶了一本書、和她一直說很豐富口感的棒棒餅乾,我告訴她在醫院別吃東西,她和我便忍下。(我中午也沒吃,肚子也好餓喔。)我們倆便開始說話與聊天,護士阿姨又囑咐我去去量血壓和身高體重;與一群榮民杯杯排隊、量到血壓,寫了一張小紙條後,二姐說她想去量血壓,我說要跟杯杯一起排隊很久喔,二姐還是去排了。
我和姐姐在候診區乖乖地等著,我和姐姐顯得顯眼,嘰哩瓜啦,彷彿就像來拜訪朋友。但護士阿姨與醫生顯得有些謹慎。
我先與其中一位年輕看來稍微資淺的精神科醫生初診會談,二姐也一起進來,我很願意,因為我知道她很關心我。
昨天其實有蘊釀一些較負面的情緒想和醫生好好談談(我覺得我是一位盡責的病患)。醫師在問我生活情況後,問了我一個問題:一劍雙鵰是什麼意思?我說:「一支箭射中兩支鵰」、當場有點羞愧,真的很低能。醫師又問:「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一劍雙鵰所表示的意思?」我愣住了,好難。我抬頭望向窗外,大約三十秒,一陣靜默;醫師很快地化解了我的尷尬:那一劍雙鵰、一針見血、一舉數得,哪個意思比較接近?一劍雙鵰、一舉數得。
大約問診了三十分鐘,在第二十五分鐘,我問醫師:「我會不會回答得很籠統?」醫師面帶和緩,完全不受我很籠統的問題及回答所牽動。
之後,我轉回門診醫師進行判診。醫師一樣地輕聲細語,再度詢問我主訴的問題,詳細的評估。
看起來曾小姐你的狀況與情形,有逐漸的走出來,你是否需要安排進一步與心理師會談?不過你目前住在新竹;而就你目前狀況不適合用藥,可以先試著調適自己的生活,如果日後有需要可以在門診安排。
二姐和我看完診後,我們跳上公車前往二姐從BBS站上看來的人氣旺旺薄餅店,薄餅一上桌,二姐一直說跟我家巷口的蛋餅有什麼不一樣?我要回去好好看看BBS站上寫的到底是怎樣,我想我們都卸下了心裡的擔憂。
在回程的捷運上,我們開始談笑風生。二姐開始說我很闊氣,敗了一雙鞋與一件秋冬款小洋裝,我說其實一點都不貴,秋冬小洋裝修袖口邊不收費,還打八折;鞋子秋冬款,七折又九五折,打下來才66.5折。一付理直氣壯。
之後,與小雅、Jimmy相約晚餐,二姐說她累了想回家休息,我也不再留她。小雅很貼心,說姐姐怎麼不來一起吃晚餐,晚餐都是要吃的,不要那麼見外;我回答小雅:姐姐不見外,只是累了。姐姐說:「謝謝小雅那麼關心妹妹,謝謝。」
我們去吃和民居酒屋,在等待的時候;小雅很關心地問我醫生怎麼說,我大概說了一下狀況,我又提到我問醫師:「我會不會回答得很籠統?」小雅說:「幹麻那麼沒自信,你就是這樣。」小吉適時跳出來說了一句:「專業醫師會去尋判定那是不是重要的訊息。」其實當下對小吉有一股崇拜的念頭閃過,不過在信義計畫區看了兩個小吉正妹同事,小吉突然倉惶害羞;而後又說他要帶阿布買台啤坐在NEO19樓梯看正辣妹後,我看到了在MSN面前的那個小吉。
用完餐後,小雅和Jimmy留我在台北住,我原本就打算回新竹的。在NEO19前告別後,假裝是趕捷運回家的其中一份子;在台北火車站迷路了半小時後,終於看到國道客運總站;跳上新竹客運,在下高速公路回新竹的路上,我接到Jimmy是不是到家的關心電話,恩,我回來了,新竹的家。
後記:
1. 回家後,熱水器點不著,忍受不了洗冷水的我,穿回衣服,一身拉沓衝去7-11買電池,換上電池後,才發現原來是沒瓦斯;這樣一折騰,洗了冷水澡、身心不甚舒爽,躺在床上已經兩點了。
2. 謝謝小露十分積極地幫我尋求專業的支持資源。
3. 謝謝二姐在我MSN提到要去看醫生這事,特地請假陪我去看醫生。
4. 謝謝小雅在忙碌的上班時刻還特地擠出時間電話關心我的看診狀況。
5. 還有謝謝Jimmy在那次夜深的時候,陪我找出我的問題所在。
我很愛妳們,真的!